织女星（莲花楼）（六）
预警：
1、cp笛花（笛夷），我流ooc笛花
2、不要被前两章吓到，本质甜宠文（大概），he
3、此为莲花楼剧版同人，有剧透
4、私设如山，世界观不大科学
冰冷的盐水浸入伤口，强烈的痛楚唤醒了昏沉的意识。李莲花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，把目光放到面前模糊不清的人影上面。
面前那人似乎在说着什么，若不是丝毫力气也无，李莲花很想叹息着告诉他：其实你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见。
耳朵里塞满了嘶鸣的杂音，纵然言语传入，迟缓的大脑也处理不了话中的内容。
不过想也知道，无非又是那些嘲讽、咒骂，以及对摩罗鼎所在之处的逼问。
这已是李莲花被关进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第一天字牢的第三天。
那日李莲花被肖紫衿所擒，昏迷醒来后已经身处第一牢的刑房之中。肖紫衿逼问他摩罗鼎被藏在何处，李莲花只答不知，肖紫衿便令两个看守轮流用刑，直至一日一夜后，用尽手段也无法将昏迷的李莲花弄醒，肖紫衿才将他关进水牢。
水牢幽暗狭窄，李莲花的手腕被锁链垂吊，跪在水中昏昏沉沉。右胸处的箭伤未经过认真处理早已崩裂，肺部受创，每一次呼吸都无异于酷刑，他数次昏迷又苏醒，早已没有了时间的概念。
直到再一次被拖进刑房，他才知道自己在水牢中被关了一日夜。
李莲花已经大致看得分明，比起逼问出摩罗鼎的所在，对于肖紫衿而言，泄私愤的成分反而更多一些。
除了第一天，李莲花再也没见到肖紫衿出现，所有的拷问都由两位看守执行。
但这两人，却是万圣道单孤刀的手下。
李莲花据此推测，肖紫衿应当是瞒着百川院其他人私下同单孤刀联系，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形同做贼，连四顾门的人都不敢用。
他暗暗叹气，只是肖紫衿连一百八十八牢都能随意开放给他人进入，对四顾门的背叛也实在是彻底。
意识逐渐清晰，五感也渐渐被唤醒。
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无孔不入如蛆附骨的痛楚，尖利到令人恨不得再次昏厥。
他的双手双脚被粗长铁钉穿透钉入身后的十字刑架，琵琶骨也穿过锁链紧紧缠绕在刑架上，刑架表面还有凸起的铁刺刺入脊背，将他整个人牢牢钉死，动弹不得。
李莲花苦笑，也不知这刑具是何人所创，当年的一百八十八牢却是没有的，亲身一试，真真令人难忘。
行刑人见李莲花完全清醒，微微一笑，将手中烧红的烙铁随手按在他右胸的箭伤处，语气平淡自然地开口问道：“李神医，现在想起来了吗，摩罗鼎到底被你放在哪了？”
李莲花死死咬住嘴唇熬过这阵剧痛，张嘴吐出一口鲜血，才嘶哑着叹气道：“我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，肚子饿起来什么都记不住……单孤刀派你来的时候……连伙食费都没给吗……”
“算了，”那人从怀里取出手绢擦去脸上被飞溅上的鲜血，顺手捡起一支钢鞭，在手里颠了颠，“看来李神医还是不想说，不过没关系，我们时间很长的。”
话未说完，那人使力将钢鞭抽向李莲花的胸腹。
李莲花依稀听到肋骨断裂的声音，身体逐渐麻木到无法及时感觉到疼痛。
再次陷入黑暗之前，他想着，那张手绢，如果他没看错的话，上面绣着鱼龙牛马帮内的特殊符号。这么看来，这人大概是角丽谯安插在单孤刀身边的细作。
他忍不住自嘲，自己大概真的得罪了哪路神佛，才倒霉到同时集齐三方想要他命的对手。
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，是不是该去庙里拜一拜……
此后数日，李莲花大部分时候被锁在水牢，偶尔被提走拷问。只是他能熬刑的时间越来越短，而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。
他隐约察觉，这两位各为其主的看守，似乎领受了相同的任务：若不能撬开他的嘴，便将他折磨至死。
也不知肖紫衿知不知道，他的合作者，实际各个心怀鬼胎。
这一日从水牢苏醒，李莲花意外地感觉精神不错，身上的伤痛变得迟钝，眼前不再模模糊糊，耳中也没有了杂音。
他愣怔片刻，似乎明白了什么，忍不住摇头苦笑起来。
很快，两名看守一起到来，将他拖出水牢，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遮住身上累累伤痕，又灌了他一碗热参汤，致使他的面颊上飞起几分红润。李莲花四肢近乎残废，只能任由别人摆布。
之后，两名看守把他架到刑房，却没有绑上刑架，而是安放在一张座椅上，甚至没有用锁链将他锁住。
不过以李莲花现在站都站不起来的身体，是否锁住倒也差别不大。
没有等太久，阔别数天的肖紫衿再一次出现在李莲花面前。
他打量了一番李莲花的样子，似乎不太满意：“李相夷，看起来你这些天过得不错？”
李莲花安静地笑了笑，柔声说道：“托肖门主的福，这几日确实十分难忘，我非常推荐肖门主也来尝试一下。”
“少跟我插科打诨！”肖紫衿不愿再听他的废话，从怀中取出一只木匣打开，将匣中一粒药丸捏在手里，“你可知芙蓉丹？前朝皇帝令方士炼制的仙丹，据称服用后可令人飘飘欲仙登上人间极乐。只可惜若服用过量，则会使人痛不欲生如坠魔窟，唯有继续服食才能缓解，从此到死都戒不掉它。”
李莲花语气微冷：“这是芙蓉丹？”
“当然不是，”肖紫衿叹了口气，“芙蓉丹的配方早已失传，我手里这枚不过是仿品，虽不会致人成瘾，却也不能令人享受那人间极乐，服下者在未来数天都将体验到如同芙蓉丹发作一般的极大痛苦。”
肖紫衿话锋一转：“若你依然不肯告诉我摩罗鼎的去向，我就只能让你体验一下了。”
李莲花抿了抿唇，讪讪开口道：“这枚……芙蓉丹仿品，想也不是那么好得的，用在我身上实在是浪费。只是我确实不知道摩罗鼎究竟在何处……”
肖紫衿气极反笑：“那就是你自找的。”一边说着，他一边伸手掰开李莲花的嘴，将手中丹药硬塞进去。丹药甚是光滑，一入口便咕噜噜顺着食道滑进胃里，李莲花拼命咳嗽，却什么也咳不出来。
丹药的药效尚未发作，李莲花却发觉眼前开始发昏，身体也止不住虚软起来，心知回光返照的时间快要过去，不禁又感叹了一句：“这药……用给我……真的很浪费……”
肖紫衿正欲逼问，忽听得身后轰隆一声，刑房的铁门竟被人强行震破，一名男子大步迈入，看了眼刑房内的景象，冷哼一声，一甩衣袖将肖紫衿掀飞。
“笛飞声！”肖紫衿呛咳着站起，语气中满是震惊，“你竟能闯进第一牢？！”
笛飞声对他毫不在意，只是大步向李莲花走去。
肖紫衿正要相拦，却被一柄长剑抵住脖颈，再不敢动。
持剑者——是乔婉娩。
“紫衿，”乔婉娩眼中满是愤怒，“你竟然背叛四顾门，将一百八十八牢放入万圣道的探子，甚至在第一牢随意关押审讯无辜之人！”
肖紫衿不愿让乔婉娩知晓李莲花的身份，一时张口结舌，不知如何分辩。
李莲花眼前的事物都是重影，但他还是一刻不错地注视着笛飞声的身影，努力去分辨笛飞声的面容。
看见笛飞声终于来到面前，他忍不住笑了笑，伸出一只手去。
笛飞声看见李莲花的笑容，心里松了口气，就去接他伸过来的手。
却抓了个空。
那只伤痕累累的手突然无力地低垂下去，那双好看的眼睛也缓缓闭合。
笛飞声一惊，忙俯身托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，手指在腕上一探。
却是连一丝脉息也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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